帮助他们,让他们能够感受到,自己被当做正常人对待。
残疾人马克曾这么说:“我想要被爱,想要被爱抚、被珍视,但我又常常陷入自我厌弃中,并充满恐惧,我怀疑我是不是能得到爱,怀疑这是残忍的上帝,对我施加的另一个诅咒。”说到残疾人,你想到的第一要义是什么?如何照顾好他们的身体?不少医护人员也以给予最大程度的治疗为主要工作,倘若药石罔效,一封简单又让人绝望的放弃书,就会无情地摆在他们面前。
但可悲的不是残疾本身,而是不被当做正常人。沃顿在做学术研究期间,深深地了解到,这些残疾人也想要接触异性,想要拥有被另一半爱护的温情。
然而穷极一生,大多数残疾人也无法享受这一切,似乎失去了身体的某一机能,整个生理需求也随之消散,或者说是被人忽视了。将心比心,在读研的第二年,沃顿做出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决定,不做心理医生,她要成为一个专门为残疾人服务的性工作者。于是,在光明敞亮的前途面前,她“自甘堕落”了。在许多人眼中,用“不可理喻”也无法表达他们对沃顿的看法,尽管在澳洲,妓女是项合法事业。无论外界怎样劝阻,她都坚定地开始了自己的事业,第一单生意是个脑瘫患者,很年轻,名叫Colin,而那天,也是Colin的初夜在此之前,他几度活不下去,恨不得早早了结自己,但与沃顿相识后,他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Colin回忆:“当我意识到,虽然我得了脑瘫,但我也能享受快感,这感觉太幸福了。因为我来自一个极保守的宗教家庭,20年前,对于我和我的家庭来说,是文化冲击,也是个转折点。”此后二十多年,年轻的Colin变成老大叔,活力四射的沃顿变成知性女性,他们的友谊却一直保持,沃顿会定期给他做检查,为他疏导心理问题,直到最后陪他走完这一生。顺利完成第一单生意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这就像是一条银河,此岸上,我还是个普通人,行至彼岸,我在别人眼中俨然妖魔。她坐实了“妓女”名头,但一点也不后悔,甚至还有隐隐的开心,因为那一夜已经证实,残疾人的内心深处,藏着深深自卑的同时,也有想要被爱的强烈渴望。沃顿打算继续走下去,帮助更多残疾人。
麻痹症患者、盲人、瘫痪者,聋哑人、肌肉萎缩者,全都成了沃顿的服务对象。他们有的行动不方便,有的五感缺陷,他们不能自理,常常对生活感到绝望,但都在遇见她的那一刻,得到翻天覆地的变化。简单的鱼水之欢,根本起不了如此大的作用,她要做的,也不止如此。很多客人都是他们的父母送来的,沃顿首先会先了解对方的病情,然后根据个人状况制定专门的计划,运用心理学知识,让他们感受到爱和尊重,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她还有两个特殊客人,一个叫马克,也是个脑瘫患者,一个叫约翰,患有多发性硬化病。说特殊,是因为他们一起参演了纪录片《ScarletRoad》,一部为性工作者和残疾人发声的片子。第一见到沃顿是在妈妈的陪同下,没想到之后,马克就再也放不下这个人,与她交流成了生活的一部分。马克在交流过程中感受到自己病后母亲的伤心,也感受到自己振作起来后母亲的欣喜,这一切都归功于沃顿。约翰常年只能坐在轮椅上,整个身体只有下巴能动,用以控制轮椅,医生也已经给他下过诊断书: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动。然而,奇迹出现了。在和沃顿相处一段时间后,他能动了,医生和亲人都非常惊讶,那一刻,所有人都觉得,奇迹就是沃顿。纪录片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虽然最开始导演找上沃顿的时候,她拒绝了,因为社会对于性工作者的非议太多,自己再坚强也会受伤。但经过好几次的邀约后,她想,这未尝不是个机会,把残疾人的心理和生理需求摆到台面上,让人们重视起来,到时候就算自己受到诽谤和辱骂也值得。片子播出来后,反响非常大,并在国际上得到一致好评,甚至一举夺得了沃尔克雷新闻奖。政府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