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SWW同居30上

30上

番外之一朝出门去,魂难归故里肖衡常常想,如果不是这幅身体拖累,他该是C市多么传奇的存在。论相貌,他混血的基因并不输给肖战;论家世,他母亲的家族是王室后裔,意大利真正的贵族;论心计手段,他也不是白长了弟弟六岁。可是没有如果了,他才三十岁就要走向死亡,孤身一人来到意大利,是不想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死去。外公家里正斗得不可开交,没人来关心他的病情,反而格外在意他手上的两票投票权,那是外公怜他身世,又想起死去的女儿,所以许给他的。这样的家族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的,舅舅们为了上位频繁来找他,给他住最好的古堡,配备顶级的黑手党,问他还有什么愿望。他微微一笑,说:有啊,有很多。十几个中年男人被他吊来吊去,耍得团团转,最后在选家主的时候他把投票板丢了出去:“我弃权。”他那十几个舅舅气得要掀桌,肖衡眼睛一翻晕过去了,大家以为他又在装病,推了一把,结果他直接从轮椅上翻下去了,忠叔边哭边骂他们,大家脸上都不太好看,赶紧找了医生把他送进了房间。肖衡的意识越来越微弱,像每个临死之人一样,看到了自己走马灯一般的过往,一帧一帧在他眼前播放,汇集成他三十年来所有的记忆。他的母亲是世界级的钢琴家,为爱情嫁到中国,生他的时候难产留下了病根,在他不足两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大概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肖衡从小身体就不好,发烧感冒更是常事,大家都说这孩子恐怕很难活到成年。为了续后,爷爷临死之前做主给父亲又娶了一个妻子回来,就是陶将军的女儿,肖战的母亲。陶知夏一直以来都对他很好,从来不曾苛责过他,于是他欢喜地跟在她后面喊着:“陶阿姨,陶阿姨……”肖衡五岁那年,陶阿姨怀孕了,一年后生下了肖战。满月礼那天,他趁着大家都在忙,偷偷去婴儿房看小宝宝。小宝宝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正在专心吐着泡泡,好可爱啊,肖衡忍不住戳了戳婴儿的脸,软乎乎地像碎掉的豆腐一样,这个小宝宝以后就是自己的弟弟了,好奇妙啊!趴在婴儿床旁边,他小声地同婴儿讲话:“阿战,我是哥哥,你快点长大,我把房间里的车车都拿出来给你玩,好不好?”“阿衡少爷!”佣人突然冲进来,护住婴儿床,努力挤出来一个笑:“你怎么在这里?夫人还在找你呢。”肖衡虽然年纪小,但佣人眼睛里的警惕他却看得分明,虽然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防备自己,但他还是听话地出去了。回到房间时看到了自己桌上的小木鼓,他开心地拿起来,想要送过去给阿战弟弟,还没推开婴儿房的门,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夫人还是小心点,阿衡少爷早熟又聪明,那双眼睛灰蒙蒙的,看得叫人害怕。”“是啊,可不是没有前例,前段时间新闻还报道了一户人家,生了一个小儿子,老大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就趁家里人不在,偷偷把小孩捂死了……”陶知夏烦躁地打断她们:“肖家请你们来是在背后议论少爷的吗?”“哎呀夫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说这些,就说阿衡少爷的身体,一年四季都生着病,小少爷还这么小,被传染了怎么办!”“行了我知道了。”陶知夏握着儿子的小手:“你们把顶楼那个房间收拾出来,他们一个住东边一个住西边,隔得远了阿衡就懒得来找战战了。”手里的小木鼓有点拿不住,门口的小朋友抱住自己的小木鼓转身跑回了房间,从此再也没有嚷嚷着想跟弟弟一起玩。肖战快两岁的时候,肖衡腿部的肌肉开始萎缩,他只能经常去自家后花园锻炼,几乎每隔几天就要打一针,病痛的折磨让他愈加沉默。阳光好的时候,佣人们就会把阿战带到后花园玩,小朋友兴致勃勃地翻着地上的土堆,精神又健康,他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过了一会儿,小朋友玩累了,指着花丛下面对佣人要着什么,佣人跑过去跑过来,拿来的东西小少爷都不满意,一直摇头。肖衡走过去,捡起花丛下面的小水枪,冲洗干净了递给他:“你是要这个,对吗?”肖战抱住水枪,开心地点头,佣人见状松了口气,见他们玩得好,就进房间里去给小少爷拿水。拿着水枪对着四周“biubiubiu”了好一会儿,小朋友不想玩了,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因为穿得太多又蹲得太久,他一个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小屁股火辣辣地疼,突然就开始哭起来。肖衡并没有扶他起来,而是冷静地看着他,温声道:“阿战,自己站起来,你可以的。”拿水的佣人打开门就看见这样的场景,小少爷倒在地上正疼得直哭,大少爷站在旁边冷漠地看着,她赶紧冲过去扶起小少爷,陶知夏也被哭声引过来,忙问是怎么回事。佣人心疼地拍了拍小少爷身上的灰尘:“小少爷还小,无论做了什么阿衡少爷也不能推他啊。”明明没有,他没有推弟弟,他只是想让弟弟自己站起来。肖衡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么说,他委屈地看向陶阿姨,想要她为自己主持公道。陶知夏温柔地把他抱进怀里,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阿衡一定不是故意的,阿姨明白你只是想跟弟弟玩,但是弟弟太小了,推一下会受伤的。阿衡不跟他玩了,我们进去玩游戏好不好,对了你今天的药还没喝呢……”所有辩驳的话此时都说不出来了,肖衡推开抱住他的人,眼圈已经完全红了:“他才不是我弟弟,我没有弟弟!”八岁的肖衡在这样长久的病痛下和日复一日的恶意揣测中彻底生病了,他不仅身上有病,心里也有病。他开始学着成为那些人口中的自己,恶毒,不择手段,阴阳怪气,夺取弟弟身上所有的目光。你看,做坏人多舒服啊,大家都怕着你,不敢惹你,你也不会为他们说的话难过,因为他们说的,就是事实啊。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他十六岁那年,那年程家成为C市新贵,举办了一场名流晚宴,那场晚宴里,他遇见了自己的一生挚爱。彼时他已经因为肌肉萎缩常年坐轮椅,不过身体却渐渐好了起来。晚宴上觥筹交错,他隔着鲜花摆台一眼就看见了跟在宴会主人后面的女孩子,才十三四岁的年纪,穿着白色纱裙礼服的样子让他想起了罗马假日里的那个公主,漂亮又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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